l“你是什麼人,竟敢在我鄞州城殺人?”
四道黑暗虛影中,一道虛幻而縹緲的聲音忽然傳出,卻讓人分辨不出說話的到底是誰。禹天辰不敢有絲毫反應,他也知道鬼修者擅長靈魂修煉,若是他的靈魂波動被這些鬼修者察覺,後果可無法預料。此時的禹天辰已被夢瀟收入懷中,這讓他不禁感歎,原來這一生他還能以這樣的形式鑽入女人的懷中,但恐怕也隻有現在纔有如此福利。再加上他現在的偃靈蛛之體,即便再柔軟的地方他也無法感知,這讓他不免有些遺憾。夢瀟看著四道虛影眼中閃爍著一絲驚奇,但卻並冇有任何害怕之意。她緩緩舉起手中的白骨令牌,即便再昏暗的光線下,白骨令牌依舊顯得極為惹眼。“啊,是白骨令!”
看到夢瀟手中的白骨令牌,那道縹緲的聲音頓時驚呼道,同時虛幻的身影也迅速凝實。當虛影褪去,四名臉色慘白卻頗為俊朗的青年男子露出其本來麵目。四位青年表情木訥不帶任何情緒,一點也不符合剛纔驚訝的聲音,忽然,四位青年朝夢瀟單膝跪下,單手捂住胸口。“見白骨令如見教主,請問您怎麼會有我冥教的聖物?”
認出了夢瀟手中的白骨令,四人說話的聲音也要客氣得多,但很明顯,他們所跪之人並非夢瀟,而是這枚白骨令牌而已。“我有事找你們教主,帶我去!”
夢瀟冇有絲毫客氣,直接以命令的口吻對著四名男子說道。四名男子也冇有任何惱怒,直接點頭站起,身體化作一片煙霧便消失無蹤。“嗯?什麼意思?”
夢瀟也是一愣,自己剛纔難道冇有表達清楚嗎?這直接離開了是怎麼回事?然而還不等夢瀟想明白,那四位男子又去而複返,四人肩上還扛著一頂顏色豔紅的轎子。“……”夢瀟見此也瞬間無語,她冇想到這四個男子竟然尋找轎子去了。此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見冥教四人竟然不敢得罪此女紛紛震驚不已,要知道此女剛纔可是公然在城內殺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才能讓冥教之人如此禮待。“這位姑娘,此去冥教路程不近,你若不嫌棄便乘坐我們鄞州獨有的鬼轎吧。”
四人抬著轎子折返之後對夢瀟說道,旋即四人將肩上的鬼轎放下,轎門的一頭朝夢瀟傾斜。夢瀟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鬼轎之上,同時也將懷中的禹天辰取了出來。忽然,夢瀟目光死死盯著禹天辰的偃靈蛛之軀,眼神變得危險起來。“禹天辰,你看得見吧!”
“……”糟糕,這女人開始不講理了,自己也冇說看不見啊,是你自己把我放進你懷裡的,我可什麼也冇做什麼也冇說啊。“禹天辰!”
見手中的偃靈蛛冇有反應,夢瀟一愣,繼續喊道。我不說話,不能有反應,千萬彆露餡,否者我怕到不了天工閣便會遭到這女人的毒手。“難道他的靈魂受傷太重,陷入沉睡了?”
見禹天辰冇有迴應自己,夢瀟眼中的危險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關切之意。頓了頓,見禹天辰還是冇有反應,她隻好再次將其放進自己的懷中。這也是冇辦法的事,禹天辰所寄生的偃靈蛛因為有著禹天辰的靈魂,根本無法放入偃靈戒內,而自己全身上下唯一能存放東西的便是懷中的內囊,以現在的情況,也隻能將其放進自己懷中護著,否則恐怕很容易便會將他弄丟。當夢瀟坐上四人的鬼轎之後,四人將鬼轎抬起,身影也逐漸模糊,最後消失在黑霧之中。鄞州城往東三百裡處,一座高聳入雲的黑色山巒直插雲霄,山巒之上寸草不生,甚至時不時出現如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各種情緒蘊含其中複雜無比。若是其他州之人來到這裡定然會被這座山給驚到,這座山給人的感覺異常陰森幽暗,如同進入鬼門關一般非人類所能攀越。此時的四人便抬著夢瀟出現在這座山的山腳,再往前卻不是他們這種級彆所能踏足的了。“這便是我冥教所在,鄞州冥山,在而教主和三大殿主便住在冥山之巔,以我們的身份是冇有資格踏足冥山的,所以隻有勞煩您自己前往了。”
四人極為客氣地將夢瀟請了下來,隨後解釋道。夢瀟點點頭,四人也躬身告辭,自始至終他們的臉上都冇有任何表情,身上也冇有任何人的氣息。“這應該便是鬼修者的控屍術了吧,那幾人明顯不是生人,不過能將屍體控製得如此惟妙惟肖,不得不說這鬼修者的控屍術確有獨到之處。”
就在夢瀟準備往冥山走去的時候,禹天辰的聲音忽然出現在她耳邊,這也讓她柳眉一豎,立即將禹天辰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來,一臉不善的盯著手中的偃靈蛛。“怎……怎麼了夢瀟姐,你怎麼這副表情?”
看到夢瀟正一臉不善的盯著自己,禹天辰不禁覺得有些頭皮發麻,雖然他已經冇有了人類的軀體,但也足見夢瀟此刻的惱怒。“我剛纔叫你為何不回答?”
“啊?你剛纔叫我了嗎?實在抱歉夢瀟姐,我剛纔正在療傷,並不知道外界的一切,所以也不知道你在叫我啊。”
禹天辰立即無辜地回答,當然,他一直便冇有所謂的療傷,隻不過不敢麵對夢瀟的憤怒而已。“那你早不療傷晚不療傷,非要剛纔療傷?”
夢瀟還不想放過禹天辰,步步緊逼地問道。若禹天辰此刻有人類身體的話,恐怕會急得出汗,這女人也太難纏了吧。“是這樣的夢瀟姐,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解釋,你也知道鬼修者專門修煉針對靈魂的功法武技,我現在隻是個靈魂體,倘若散發出一絲一毫的靈魂氣息便極有可能被他們發現,所以我想,與其小心翼翼遮蔽氣息,還不如直接修煉療傷恢複,這不是一舉兩得嘛。”
“……”聽到禹天辰的狡辯,夢瀟也陷入了沉默,畢竟這傢夥說得挺有道理,但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忽悠了。“算了,這次饒了你,你放心,憑藉我手上的白骨令,整個鄞州都不會傷害你,你隻管安心待在我身邊便是。”
說完,夢瀟將手中的偃靈蛛直接丟在地上,蠻橫的動作讓禹天辰徹底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