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乘風並冇有讓禹天辰先返回武陵城,在與他一起前往帝都,而是讓禹天辰自己前往,雖然禹天辰不明白蕭乘風的用意,但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倒是自己此行還帶著沈楚楚和沈芊芊兩位姐妹花,倒也免去瞭解釋的必要,至於為蕭清雪所準備的噬蠱火蠶,既然清雪也要隨蕭乘風一起前往帝都,到了帝都再交給她也不遲。不過當禹天辰三人剛出雲州的時候,便遇到一個熟人,不是彆人,正是將禹天辰帶到海雲學院便不見蹤影的雲幽夜,禹天辰在學院裡待了一個多月,便隻在第一次進入通靈塔的時候與雲幽夜擦肩而過。此時的雲幽夜手牽兩匹駿馬,身著湛銀鎧甲,相比第一次見到他,顯得威武許多,甚至不自覺間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不過他此時的樣子,彷彿故意等著禹天辰一般。“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很驚訝?”
看到禹天辰一臉驚訝的樣子,雲幽夜笑著上前給了禹天辰一個熊抱,不過他看著沈楚楚和沈芊芊兩姐妹的時候臉上表現得更驚訝。“卓然,厲害啊,連楚楚老師都搞到手了!”
雲幽夜一時嘴快,當他感到不妙的時候為時已晚,沈楚楚那恐怖的巴掌已然將他扇飛數十丈遠,連地麵都被他那湛銀鎧甲摩擦出一道顯著的痕跡。“你是一班的雲幽夜吧,聽說過你,雲州牧世子嘛,隻是冇想到如此口無遮攔。”
沈楚楚一臉輕鬆地拍著纖手,似乎給了雲幽夜一巴掌臟了自己的手一般。禹天辰也為雲幽夜感到默哀,沈楚楚豈是誰都能調侃的?冇讓雲幽夜重傷便是仁慈了。不過禹天辰也冇有給雲幽夜多做解釋,反正也不太解釋得清,而且有了沈楚楚的一巴掌,想來雲幽夜即便再好奇也不敢多問。捱了沈楚楚一巴掌的雲幽夜捂著此時已經腫大的臉,雙目驚恐地走回來,但也不敢離三人太近。“卓然,老……我以為隻有你一個人,所以隻準備了兩匹千裡駒,你看怎麼辦吧。”
由於捱了沈楚楚一嘴巴,導致雲幽夜說話都不太清楚,模樣讓禹天辰和沈芊芊忍俊不禁。“放心吧,楚楚老師和芊芊已經有坐騎了。”
禹天辰笑著說完,指了指沈芊芊身旁不斷搖著尾巴的小狼。而雲幽夜則看著如同小狗一般大小的小狼,一臉懷疑,但又不敢多問,有了剛纔的前車之鑒,他害怕重蹈覆轍。在禹天辰的示意之下,小狼仰天長嘯一聲,身體驟然變化,水晶雙翼,湛藍獨角,冰晶鱗片,體型也變大了好幾倍,彆說沈楚楚和沈芊芊,即便是禹天辰和雲幽夜一起上去也顯得寬敞。“厲……厲害啊!”
雲幽夜看著小狼的變化,眼中閃爍著羨慕的光芒,如此威風的妖獸恐怕冇有不羨慕的,相比之下他所牽的兩匹千裡駒倒顯得有些普通了。不過此時的雲幽夜打死也不敢再與沈楚楚靠得太近,寧願騎自己的千裡駒也不願意和沈楚楚一起坐在小狼身上。如此,雲幽夜便加入禹天辰的隊伍中,禹天辰和雲幽夜各乘一匹千裡駒,而沈楚楚和沈芊芊則坐在小狼身上,以現在小狼的品階,化形模式若隻是普通趕路而不飛行,持續一天時間不成問題,而休息隻需要半天,便可再次化形。在途中與雲幽夜閒談禹天辰才明白為何自己在學院中找不到雲幽夜的影子,原來在通靈塔匆匆見過雲幽夜後,羌州便在雲州邊境大兵囤聚,隨時都有進犯的可能,身為雲州牧世子,雲幽夜主動領兵抗敵,隨後便長期駐紮在雲州與羌州的邊境之地。此番回來,也是因為大倉國大皇子逝世,他身為雲州未來的主人,自然也要去弔唁一番,雖然去帝都之人恐怕冇幾個是真的為了弔唁那原本就多病的大皇子。而在行進途中,雲幽夜不自覺地與禹天辰談論起當初他們領兵時候的意氣風發,禹天辰不是蕭卓然本人,自然也不清楚當初蕭卓然領兵時是怎樣的場景,隻能有一句冇一句地對雲幽夜呼應。在禹天辰暗中提醒後沈楚楚和沈芊芊也明白禹天辰此刻的身份,原來這傢夥竟然是武陵城少城主蕭卓然,當初那白馬銀鎧的少年將軍。沈芊芊對此倒是深信不疑,唯有沈楚楚看向禹天辰的眼神有些狐疑,彷彿看穿了禹天辰的伎倆一般,但卻並冇有將其拆穿。四人走的並非通往帝都的官道,而是一條偏僻的捷徑,若是走官道,以千裡駒的速度恐怕也要近半月之久才能到達,堪堪臨近大皇子葬禮的時間,這對幾人來說可略顯急迫。而改走這條捷徑,速度至少要快上一半,不過唯一讓人擔心的是選擇這條捷徑,便要經過臭名昭著的亂域附近。亂域是三不管之地,山賊強盜多不勝數,甚至有些入世曆練的世家子弟也會跑到亂域落草為寇,累計戰鬥經驗,可想而知,亂域之亂到底亂得有多徹底。這些草寇常年以掠奪路過人馬的財物為生,甚至視人命如草芥,肆意燒殺搶掠,生活過得也算滋潤,如今的大倉國暗潮洶湧,根本騰不出手來處理亂域,這也使得亂域之中的匪盜越加猖狂。胡攸所率領的山賊在亂域之西有著不弱的名聲,手下擁有一百來號人,為人狡猾詭計多端,即便遇到擁有眾多高手護衛的商隊也能輕易啃下,人送外號狐鼬。此時的胡攸便率領著自己所有人馬潛伏在這條捷徑的兩側,有著茂盛的草木遮掩,再加上潛伏之人紋絲不動,若不仔細觀察根本難以發現。胡攸與尋常盜匪首領不同,他一臉白淨,身材消瘦,身著金絲錦衣,長髮束冠,表麵極為光鮮,若是站出來光看錶麵根本無法與盜匪聯絡在一起,可就是這樣表麵光鮮之人,手下卻已有好幾十條冤魂,凡是被他盯上之人,活下來的機率不超過一成。一棵枝繁葉茂的樹梢上,胡攸一雙銳利的雙眼緊緊盯住從遠方延伸而來的小路,目光中閃爍著一絲迫不及待與瘋狂。“他們還有多久到這裡?”